韩长暮点了点头:“有劳韩医令了。”他招呼了金玉过来:“本官让金玉协助医令,有什么事,韩医令只管吩咐他。”

天气热了起来,阳光穿透凝翠浓阴,已经有了暑热的痕迹,青石板路变得干燥,一层层的薄灰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浮起又落下。

旗帘飘展的食肆酒肆门口,也都添了冒着白烟的大缸,里头拿冰镇着各种糖水花酒。

冷临江几人穿街过巷,下晌的阳光炙烤着街面,马背上的人几番颠簸,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。

路过摆着大缸的食肆门口,孟岁隔和何振福齐齐回头,齐齐盯着那挂着白霜的大缸,直到那大缸上的袅袅白烟消散不见,才又齐齐转过头,正好对上冷临江笑眯眯的那张脸。

二人顿时窘迫极了,只觉得面红耳赤。

馋成这个样子不丢人,馋成这个样子还被冷临江给抓了个现行,就太丢人了!

冷临江却不以为意,大手一挥,豪气万千的笑道:“办完了差,我请你们去吃酥山。”

孟岁隔和何振福大喜,笑眯眯的恭维了冷临江一句。

难怪京兆府的人都说冷少尹最是豪气大方,出手果然阔绰。

安南郡王府在十六王宅一隅,与其他的亲王府邸相比,宅邸不算太大,但是十六王宅里所住之人多是封了亲王的,安南郡王以郡王之位却住在十六王宅里,宅邸也是圣人钦赐的,圣眷之浓可想而知。

冷临江三人站在安南郡王府的门口,抬头看着郡王府簇新的门楣啧了啧舌。

这么新的门匾,怕是得一个月漆一次新漆吧。

冷临江的名头就是格外管用,名帖递给门房,门房那张不耐烦的脸转瞬就变得笑盈盈的,不过片刻功夫,安南郡王府的总管安奇便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,点头哈腰的连连告罪:“不知少尹大人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,请大人恕罪。”

安南郡王是圣人同父异母的弟弟,而冷临江的生母是圣人亲妹妹,这谁亲谁疏一目了然,安南郡王妃在圣人面前有圣宠,可冷临江是圣人一手养大的,与亲子无异,谁在圣人面前更有面子些也一目了然。

这安南郡王府的人再嚣张不可一世,也是知进退的,碰上冷临江这种在圣人面前更有面子的人,他们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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